学在ZIBS丨拉丁美洲替代发展道路之见解

2023.10.28

9月22日，ZIBS“探索新兴经济体的创新模式：政策与展望”国际研讨会于线上顺利举行，此次研讨会聚焦知识全球共享、守护地球边界和新兴创新范式等内容。在研讨会的闭幕主旨演讲环节，巴拉那联邦大学教授Carolina Bagattolli围绕“促成替代发展道路：拉丁美洲之见解”发表演讲，以下为其观点分享。

世界主流发展路径中的不合理因素

从不同角度审视当今世界主要发展路径中存在的不合理因素：

科学的价值中立性。

科学是价值中立的，也可以称为科学与价值无关或与价值无涉。从这个意义上说，价值观是存在于不同文化、时代、社会、历史时期以及社会群体中的社会观念，其特点是存在着明显的内部矛盾。要想科学为人类福祉做出贡献，就应当摆脱外部利益与任何形式的偏见。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科学与日常生活分离，并且不受社会价值观的质疑，被视为普遍性的。科学与技术之间的联系也催生了“技术科学”的概念，强调技术是社会建构的产物，而商业化进程更加凸显了科学的非中立性。

知识的普适性。

不同的社会参与者可以有效转移在不同背景下产生的知识，而无需将研究议程甚至技术创新与特定的地方情况相适配，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社会背景迥异的国家可能采用相似的政策指导方针。此外，成功的实践也应当适用于不同的国家。如果科学知识及其传播是普遍的，那么知识的分类和产生可以在不同社会环境中传递。这也体现了理性观念，通常以最佳实践的方式呈现，最终导致政策的趋同。这或许可以解释各国为什么热衷于参与国际知识的共享。

拉丁美洲的政策和研究议程在历史上一直受到某些特定倾向的影响，这意味着这些政策和议程通常与当地的社会经济需求紧密相连。然而这也正是问题所在，因为试图促进以本地文化为中心的研究议程往往取决于改革的结果。通过采用国际化和制度化的知识生产模式可能导致边缘文化的知识产出难以满足当地需求。因此，研究议程可能更多地反映了发达国家的问题，而非拉美地区自身的问题，这使知识生产对拉美地区的发展毫无用处。

替代技术建议

出于对科技进步成果的分配及其负面影响感到不满，历史上曾出现过多种技术替代方案。从甘地对适宜技术的倡导，到拉丁美洲的社会技术和技术团结，以及其他实际案例，都说明了问题不仅仅关乎技术的获取，还牵涉到占主导地位的技术科学范式的特征。

尽管也存在一些例外，但拉美各国政府对这些有关替代方案的关注一直很有限，即便在最进步的时期也是如此。在北美地区，将企业技术创新作为技术创新政策的主要指导原则的努力也收效甚微。总之，从创新服务视角出发，经济发展中就业增长的缺乏威胁到工业经济的复杂性，而且创新活动对企业的相对重要性不断减小。

以巴西为例，从1919年到2017年，创新活动占净销售额的比例从3.8%下降到1.7%，二十年间降幅约45%。在创新型行业中，只有16%的企业认为研发活动对创新具有高度或中度重要性。与此相比，65%的企业认为机械设备的应用与研发活动同样重要，值得注意的是，只有4%的企业表示经济风险过大或创新成本过高对其具有高度或中度重要性，这表明财务问题并非各行业创新的主要障碍。

在拉丁美洲这样不平等的地区，技术科学装备在解决严重社会问题方面具有巨大潜力。在基础设施方面，巴西有三分之一的家庭缺乏同时获得经过处理的水、电力和卫生设施的机会。在食品安全方面，去年，巴西有7030万人面临严重的食品安全问题，食品的数量和质量都无法得到保障，其中有2100万人每天面临饥饿。巴西的就业状况也令人担忧：失业率高，有48.7%的工人从事非正规部门工作，这一比例仍在上升。所以，拉美地区迫切需要思考如何利用技术科学来解决经济社会难题。

世界变局之中重塑科技

那么，为了促成新的替代解决方案，需要哪些激励措施和政策？虽然我们无法在如此短时间内提出确切的解决方案，但可以明确的是，如果科技创新政策仍然坚守传统的技术发展模式，将难以解决我们面临的全球和国家性问题。因此，当务之急是重新评估技术科学的潜力，通过内部诊断，以其他社会经济价值为基础，全面审视存在的问题和可能性，发挥技术科学的潜力，从而推动知识和技术的创新。

鉴于科学技术的非中立性，为使当地的技术科学潜力真正为社会的包容性和发展做出贡献，我们亟需改变研究议程，摒弃迄今为止被迫采用的模式，纳入多元价值观，并重新定位技术项目的范式。最终，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支持企业在此类问题上的创新，而是解决大多数人所共同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