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BS视界丨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经验和挑战对谈回顾

2022.11.17

10月26日，ZIBS首期“中国和世界可持续发展”系列对谈在线上顺利开展。本次活动中，帝国理工学院商学院副院长Franklin Allen教授及ZIBS学术副院长钱美君教授为线上师生们带来了 “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经验和挑战”的主题分享，聚焦中国不同于西方的金融经济模式、金融改革的历程和挑战，国有企业的激励机制及其对业绩和风险控制的影响等话题。

Franklin Allen教授观点分享

Franklin Allen

帝国理工学院商学院副院长

Franklin Allen教授表示，了解中国在当今世界的重要性至关重要。过去的40年间，中国已发展成为主要经济大国之一，对比2021年世界主要经济体的GDP及其增长率，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在除人均GDP之外均已占据世界前列。

谈及疫情期间的经济政策，Franklin Allen认为，中国对新冠肺炎的处理方式与其他死亡人数最低的国家不同，在经济上也比大多数国家好得多。欧元区、英国和美国在低利率和量化宽松(QE)方面都采取了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但中国的刺激力度小得多。大部分量化宽松政策都涉及到央行购买政府债券，因此至少在短期内，是在将债务货币化。欧元区、英国和美国的财政政策的刺激力度也非常大，相较而言，由于中国实行零容忍的政策，因此并不需要太多刺激。

就现状而言，通货膨胀亟需关注。对比中、日、美、英、欧、俄六个地区的通胀率可以发现，通货膨胀在欧元区、英国和美国已经达到了几十年来的高点，但与此同时中国和日本仍然维持在较低水平。各国央行对此已采取提高利率的应对措施，甚至表示加息速度将超过预期。因此，债券和股票市场持续动荡。如今，关键问题在于通货膨胀消退的时间。虽然最初大多央行表示通胀是暂时的，但现在他们的看法正在改变。

“中国过去40年的经济发展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表现之一。”

最后，Franklin Allen再次提到了中国经济的良好表现。他认为，中国过去40年的经济发展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发展之一。当今时代的巨大的智识挑战之一就在于尝试并理解其实现途径，以及其他国家如何参考中国经验。这也是Franklin Allen和钱美君教授等其他合作者一起努力的方向。

钱美君教授观点分享

钱美君

ZIBS学术副院长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高速稳定增长。钱美君教授分别从经济增长的来源角度和扶持机制角度解释了其中原因。

在经济增长来源角度，她提及了政策、投资、出口和人口四个方面。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逐步取消了很多对私营企业的限制，大规模投资于公共设施，增加出口，同时人均GDP快速增长, 其贡献远远大于人口本身的增长。在扶持机制角度，中国一是循序渐进推动改革，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逐步转移；二是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齐头并进；三是与西方认为的必须先通过推动法律、金融发展从而实现经济增长的方法不同，中国的金融和治理机制主要是基于社会和商业网络，以及地方政府和企业之间的相互联动，而经济的发展促进了金融和法律的发展。

钱美君谈到，中国经济与西方发达经济体存在较大差异。首先是制度差异：中国践行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追求稳定和最大化的社会目标。而资本主义追求效率和资本回报最大化。其次是所有权差异：国有制在中国较为普遍。需要注意的是，国有制并非仅存在于中国——新加坡、巴西、挪威等快速发展或高度发达的国家的发展都离不开国有企业。同时，世界500强中国有企业数量在快速增长，国有企业（SOEs）在全球经济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接下来，钱美君讨论了国有企业中的管理层激励问题。人们常常用经济指标来衡量国有企业经营业绩，但实际上用社会指标更加合适。例如，用犯罪率降低、出生率来衡量社会稳定；用GDP、投资和税收收入等来衡量经济增长；用教育、健康、文化和养老金覆盖范围等来衡量民生福祉。同时，衡量指标也应根据时代发展目标的变化而作出动态调整。

国有企业的管理层激励机制也不同于民营企业。钱美君和她的合作者研究了两种竞争机制：行政职务晋升竞争和管理职务晋升竞争。在Political Promotion, CEO Incentives,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y and Performance一文研究中，她们发现中国国有企业的CEO除了明确其管理角色外，还有隐含的政治抱负。经济成果（硬目标）是行政职务晋升的重要决定因素；经济绩效指标，如ROA等，则与利益相关者相一致的。同时，她们发现行政职务晋升的竞争有助于缓解较弱的现金激励。CEO获得行政晋升的可能性与公司业绩呈正相关，而行政晋升可能性较高的CEO薪酬水平较低，且薪酬对绩效的敏感性较低。在另一篇Prefecture Tournament Incentives in Chinese SOEs的研究中，钱美君和她的合作者发现高绩效的CEO有望晋升到更大、更重要或更高的地级市国有企业，而更大、更高层次的国有企业会带来更好的薪酬和更有声望的社会或政治地位。不同于美国促使企业承担更多风险以提高资本回报的经理人竞争，中国国有企业中的经理人竞争，能够提高资产回报，降低企业风险。

最后，钱美君阐述了对中国未来经济发展的展望。当前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优势在于不断的经济创新、技术发展、成熟的宏观监管决策以及全球领导力的提升（如“一带一路”建设、成立上海合作组织等）。在挑战方面，外部的挑战主要包括地缘政治局势紧张等；内部的挑战则包括了如新冠肺炎的影响、金融系统和房地产市场等引起的一些暂时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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